合阳数九寒天采莲人

去年12月25日，记者驱车来到合阳县黑池镇的黄河滩涂地，零距离接触冰池采莲人，了解他们的酸甜苦辣，揭秘“枪打莲藕一水白”的壮观场面，深深地感到“莲菜好吃藕难采，不受冷冻出不来”的艰难收获。

连日来，气温下降，黄河滩里的莲菜池子已经冻起了厚厚的冰层，触目远眺，一切都显得有些荒凉，没有了往日的翠绿，晃动的是满目枯黄的芦苇荡。行驶在沿黄公路上，记者们透过车窗不时地向窗外望去，在寻找那些冬日里的采莲人。

车子朝前行驶着，只见不远处，在枯枝败叶的莲菜地里，几个采莲人正在水里慢慢移动。走下车来，迎面而来的呼呼的大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让记者领教了不一样的黄河风，站在路边的一位壮年人看到穿的有些单薄的记者说道：“有风刮到滩里，有水坐到湾里，城里人，是来这里收风哩，还是玩水哩。”表明来意，壮年人往远处池水里一指，那些不要命的玩水者，就是黄河滩泥湾采莲人。

在莲菜池里，记者看到采莲人身旁厚厚的冰。这些莲菜都是先破了冰，才能打莲菜。看到记者拍照，采莲人车三祥说：“你们来拍照？我们这样子，你可别拍上了，这样上镜不好看。”记者问：“这样的天气在水里采莲冷不？”“习惯了，每天都是这样。”另一采莲人马全增说：“前两天还好一些，池子没有结冰，每天可以多打些莲菜，前段时间下雪后，池子就结冰了，每天早上来了要先破冰，再打莲菜。我们每年从8月初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年5月底。”

“采莲菜一般都有哪些方式？你们怎么算工资？”记者问。马全增继续说：“现在的条件好多了，要是在前几年，每到莲藕成熟时，种莲菜的人便将藕田中的水抽干，用铁锹、小锄头等工具将土层层扒开，小心翼翼地把莲藕从泥土里拔出来，要是锹土稍用力过大，就很容易将藕茎弄伤或折断，断藕和伤藕就很难卖出好的价钱，而且有很多时候莲藕沾满淤泥，妇女们这个季节会专门洗莲菜。那时候，一个采莲人一天下来至多可挖出50公斤左右鲜藕，通常会累得腰酸腿疼。现在的条件好了，一般都用高压水枪打，可以说省人又省事。但是没通电的地方就只能用柴油机带动高压水枪打，费用会高一些。不管哪种方式，最终都是通过动力带动水泵形成压力，冲击在莲菜根部，莲菜会直接飘到水面上，而且粘的淤泥很少。至于价格，我们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先打两天，然后根据产量情况定工资，产量好的价格收的低一些，产量低的价格收得高一些。我们是按公斤算，目前的行情也就是每公斤6毛左右，用电泵打的话每公斤会比这个少0.2能挣200多元。苦是苦了一点，但心里是甜的。”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荷塘中的另一位村民喊，下来打菜了，马全增便又下到水里继续干活。

承包这片荷塘的村民雷彦虎说：“这些人大多是附近村镇的村民，有常年打莲菜的，也有利用农闲挣点外快的。这种务工的方式几乎没有房租和其他生活费用，农忙时还能照顾家里。在这里打莲菜的还有一些是安徽人和湖北人，基本上都是住在这里，至于吃饭，有些人吃不惯本地饭就自己做米饭吃。一般主人家都管吃管住管工具，价格上每公斤会少2毛左右。”

看到满池塘莲菜，记者感叹：去年莲菜大丰收，十亩荷塘十亩香。询问雷师傅效益情况，雷彦虎高兴地说：“种莲菜是苦一点，但去年的莲菜效益还算可以。一亩地产量在1000到1500公斤，目前的装车价3.1元每公斤，一亩地毛收入也就3000、4000元，除去地价、化肥等，一亩地纯收入2000元左右，我承包了70亩地，去年一年收入14万元左右。”

钻进采访车，记者立马感到温暖，离开黄河泥湾时，冰冷的寒风依旧吹着，但却丝毫也阻挡不住采莲人追求美好生活的脚步。记者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采莲人在水中艰难前行的身影，是他们举起木棍一次次破冰的身影，是他们不向恶劣环境低头，为了美好生活打拼的身影。每年冬天，在合阳县黄河滩的泥湾里，总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不畏严寒，迎着从黄河大峡谷吹来的寒风，身穿雨裤，站在齐腰的泥水里，破开冰面，双手伸到刺骨的水下采莲藕，他们为美好生活而“奋斗”的精神，常常让目睹者钦佩不已，令城里人嘘唏不已。日前，本报记者走基层来到这里，用镜头记录下一幕幕……

拖到浅水的莲菜需要几个人一起拉。满身是泥的采莲人。准备装车。采莲人在冰水中打莲菜、挑选莲菜。每天的第一项工作便是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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