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91岁“暖男丈夫”给爱妻刷牙如厕3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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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陕西传媒人中年龄最大的一对夫妻，他叫马汉卿，今年91岁，曾是《陕西农民报》总编辑、《西安晚报》总编辑。她叫李锦芳，45年来双手失去能力，连一张报纸都拿不起来……

编辑部的故事延安式的爱情

头发花白，精神矍铄，91岁的他扶着老伴坐下。昨天，记者在西安伞塔路附近走进这对“连体老人”。马汉卿不会忘记那个秋天，1949年秋，延安《边区群众报》编辑部来了一位女同志，走进光棍的目光中，他们部门男多女少，他天天泡在稿件堆里。自我介绍后，他发现有许多可以套近乎的话题，都是米脂中学校友，只不过一个毕业时一个刚进校，她小他5岁，“我认识她姐姐，她认识我妹妹，也算知根知底！”

正式确定关系是因为一顿陕北黄酒，老乡约他们喝黄酒，撮合着说他们两人该订婚了，两人默默不语，大家起哄说默认就是同意。她是知道他的，他之前当过战地记者，写作一把好手，人非常老实。1950年5月20日西安解放一周年，也是两人的结婚日。身居繁华闹市，婚事仍按延安的习俗操办，单位发一床被子，中午多加两个菜。两人不愿把相爱摆在桌面上，不举行仪式，不宴请亲朋，也没有换服装，房间没有贴喜字。婚后第二年，他参加朝鲜慰问团，一架敌机呼啸而来，幸亏没有受伤。

他忙下乡采访她难产未保住孩子

1953年，《陕西农民报》创刊，他任总编辑，发行量达40万份，掀起读报热潮，识字的人拿着报纸给不识字的人念，外地媒体都来陕学习。马汉卿全身心投入办报，下乡采访，却忽略了第一个孩子将要降生。在他未返回前，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半夜遇到难产，医院向报社打来电话，说动手术要家属签字。报社只好派人代签字，最终孩子未保住，幸亏大人还安全。“我俩见面都很平静，她没有埋怨我，知道下乡为了工作，我特别内疚。”他说。

结婚过日子不是两个人的事，他兄弟姊妹6个，她10个。上世纪50年代，两人月工资250元。她依着他的心愿，接济他的祖母、继母、外爷等人，每次出手比他大方。他的祖母、小弟，她的母亲、小外甥女，常年居住在他们家。

1957年，灾难降临到这个和睦的家中，她右手臂开始麻木，确诊为脊髓空洞症，肌肉萎缩。在“反右”中，他受到错误撤职处分，工资被降三级。会上有人让她与他划清界限，她坚决站在他这边，用残疾手臂支撑这个家庭。1970年，他被下放陕南8年。那时她已生活不能自理，双手拿不起最轻的一张纸，却带着4个孩子。

他给她刷牙38年她给他读报

终于，原处分被撤销。1977年他调到《西安晚报》，1982年任总编辑，在许多人眼中，他不像老总，而是暖男，无微不至伺候妻子38年。“没有几个老总能做到，年少时母亲说我以后嫁人就要找这样的男人！”单位的晚辈这样评论。

38年来，她的洗脸刷牙、穿脱衣服、喂饭、开门、上厕所等，全由他包办代替。刚开始，她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在大街上给她提鞋后跟？客宴上为她举菜喂饭？今后哪里都不去了，就在家。他回答：“那是他们少见多怪！”他陪她登泰山，游苏杭，逛香港，走进动态影院，抱着她坐上高强度的电动椅子，惊心动魄，浪漫一回。

“她前半生为我操劳，我后半生为她服务，并肩相携走来，共同面对人生！”他笑了，她指挥家务，家里井井有序，他调侃她是“真君子，动口不动手”。她无数次讲述老家的事，他可以背出原话来，但是只要她想说，他仍然倾听。“她还有口能说话，我觉得很幸运！”退休后，他的视力不好，她有了活儿，每天给他读报，一页完了后他帮着翻页，她继续读。你是我的眼，我是你的手，“连体老人”，谁也离不开谁。记者 姬娜 实习生王瑞 李元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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