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再遥远也要回家 一张火车票寄托多少浓浓乡愁(2)

“回家过年”这四个字常常让人又欢喜又忧愁。欢喜总是相同的：可以回家团圆；忧愁却各有不同：愁没钱、愁挤车、愁买票难、愁行李多等等问题，而让小胡发愁的是“不会买票”。头一次自己回家便赶上了“春运大潮”，这让对西安还不是很熟的他十分惶恐。虽然来报到的时候是从这个站出来的，可这么长时间了他早就忘记火车站大门朝那边开了，回去的票怎么买？11月刚过，他便开始上网查询春运期间的回家线路，性格内向的他逼着自己“逢人就问”，只要碰见大二大三的老乡就要细细打问一番，甚至连全程吃几碗泡面喝几瓶水都成为问题之一。除此之外，他提前一个星期着手准备行李，装好泡面、面包、水，临走前一晚打开检查时才发现面包已经霉了。几经周折，网上订票，售票点排队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眼看再有一周就放假了，还没买到票，小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在这紧急关头学校通知可以统一订票，他赶紧报名了，并在放假前一天顺利拿到了回家的火车票，这让他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做的不是题，是一种内心惶惶不安的掩饰。”从担心买票到打包行李再到校园吧发帖召集老乡搭伙回家，小胡总是说服不了自己坦然面对春运。下午五点半发车，他清晨9点多就在站上等着了。四点过一刻的时候，两个老乡拖着大大小小4个箱子、5个包裹浩浩荡荡的来了，许是箱子太沉重，在地上磨得“”作响。有了熟悉的乡音，小胡絮絮叨叨的问着进站的事：“亲们，我刚在脑子里演示了一遍进站，到站台上怎么能分清哪个是我们要坐的车啊，方向咋辨别呢？”看着他憨憨的神态，老乡笑得前俯后仰的。

过年回家带礼物是新生们最鲜明的特征，胡新强拍拍椅子上放着的黑色行李箱说：“这里边装的全是这边的特产，椒盐核桃和狗头枣是上上周末出去买的，昨天下午去买了柿子饼和腊牛肉，我和同学还一人买了一箱塑封的岐山凉皮。在回民街买了一套八大怪泥塑带给我外甥，怕压坏了我特意装在书包里了。”

上大学之前，家对于小胡而言仅仅是吃饭睡觉的一栋房子，所以在满怀梦想的十八岁的夏天他义无反顾的报考了现在的这所学校，甚至在坐上离家的第一趟火车时满心庆幸，庆幸自己可以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离家短短5个多月，他霍然间感受到“家”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我把每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闲下来会想起妈妈。也许，家这个东西只有离开才能体会到她是个依靠吧。”小胡说着话低下头看着脚尖。刘墉说，跨一步，便是乡愁。从江西赣州到陕西西安，直线距离1091千米，火车里程1898千米，这之间又有多少乡愁在游子心头。时间在闲聊中过得很快，到了他们检票的时候了，胡新强和他的老乡背起行囊进入检票口，踏上了回家的路。

为了回家改坐汽车

穿过北大街，西华门这些公交站牌前，不时可见抬着、扛着大包小包行李的男男女女，他们或步行，或倒车，到这个公交站点较多的地方，为的就是能尽快赶往车站，坐上开往家乡的火车或汽车。

记者过马路，随机上了一辆开往南郊的603路公交车，庄重的古城楼上，左右两侧，一排排整齐的红灯笼，随风蹦跳，似乎和匆匆行人一起在欢呼蛇年的到来。正观赏中，从前门上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双手提着行李，女的胳膊上挎着包，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到半岁的孩子。攀谈中得知，他们是在西安工作的四川人，在父母一再催促下，趁早去城南客运站等车回家过年。这一对夫妻，男的姓曹，女的姓李，都是四川万源人。曹先生夫妻俩人，来西安打工有很多年了。凭着一手木工油漆的手艺，老曹在西安站稳了脚跟。老曹其实并不老，年龄不到四十的他看上去有些苍老，可能因为他干的是技术活，周围人都习惯称呼他老曹师傅。老曹说，前几年他把妻子也接到了西安做工，两人收入加起来每月有6000多元，除去日常开支，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老曹和妻子在西安打工，父母都在家乡。在外打工多年了，每年春节他们都要回家过年，为什么这么不方便每年春节还要回家？“从家里出发，目的地仍然还是家，因为离开家是到了外面，而不是到了另一个家，离开家是为了让家以后更美好，离开只是暂时的，因为家是起点也是终点”（老曹有些激动地说）。“以前，工作不稳定，回家也不顺利。因为回家需要时间成本、金钱成本、还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老曹告诉记者，老家离这的距离实在太远，一去一来就要花费几天的时间，回去一趟车费就要花费近千元，又呆不了几天就要回来做工。为了节约成本，前几年，他们只能一个人回家过年，另一个人留在西安。这几年，情况好点了，才和妻子一起回家。想起前几年的春节，老曹就觉得辛酸。他满含感情地说，那时候过年，我就给父母打个电话，听听他们的声音，实在想得不行就看看他们的照片。回家对农民工来说是一种奢望，并不是每个农民工都能回家。现在，老曹夫妻俩把回家的车票买好了，看着这两张车票，夫妻俩眼里闪出了泪花。想到很快就要到家了，老曹既兴奋，又激动，他说，以前，全家的收入来源是自家的几亩地，一年只有一万多元。如今，挣了钱，一家人心情都很好，家里不仅装修一新，还买了一台大彩电，春节可以把亲朋好友约到家里来一起包饺子，聊聊天，讲讲外面的故事，乐乐呵呵过大年，兴致上来了，还可以放卡拉OK，高歌一曲，抒发喜悦心情。老曹最后说，过完年，我就回西安，想多赚一点钱，我想再干几年会实现当老板的心愿，到时候生活条件就会大大改善。“因为太久没有回家，怀恋家的那种温馨，我挺想念爸妈的。”说话间，老曹的妻子插话说，今年过年回家就是陪陪父母，自己身在千里之外，平时工作缠身，不可能经常回家，只能用电话问候、报平安。这些年来，时时刻刻都在挂念父母。谈及回家过年，李女士感慨万千地说，进入腊月，因为火车票还是难买，最后他们只好决定坐汽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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