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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健:酿柿子醋

2012-11-24 11:49  兵马俑在线  字号:T|T

柿子,在我的家乡是再普遍不过的水果了。老家的村东、村北各有一块约二十亩左右的柿子园,还有数百颗柿子树点缀在村南村北的田野上。到了秋天,红彤彤的柿子挂满枝头。村东的柿子园离学校最近,下午放学后,趁老师和看管柿子的发潮爷爷不注意,我们便悄悄地溜进柿子园,哧溜哧溜地爬上树梢,偷吃柿子。

收了玉米,种了小麦,就到了柿子收获的时节,村上组织社员挑上笼笼、拉着架子车满怀喜悦地去摘柿子。边摘柿子边挑拣,好的或拉到集市上卖,或送到社办加工厂,或旋柿饼,剩下鸟鹐的、黑斑的、虫眼的、半硬半软的烂柿子,分给每家每户用来酿醋(家乡人也称作卧醋)。母亲可是一位酿醋的好手,酿制的柿子醋老远便可闻到那股醋香扑鼻而来,喝一点到嘴里凉凉的酸酸的,放在舌头上来回滚动,那种酸味浓厚醇香,让你都舍不得咽下去。最好的莫过于母亲手擀的手工面浇上臊子,再倒点柿子醋,那味道你在十米外便可闻到,吃起来那个香劲就更别提了。

每年到了柿子成熟的季节,母亲便会搬坛挪盆开始酿醋,把队上分的、从柿子树下拣的烂柿子,用木制的棒槌捣烂,盛放在洗净预备好的坛里,添上适量的水和适量的发酵剂,待柿子慢慢熟化到一定程度,母亲就用一根细长的柳木棍在坛子里“哗哗哗”地搅,搅匀后,盖上石盖,坛口用短麦秸混合泥巴糊得严严实实,然后放在向阳的屋角里。

经过一个冬春的酿化发酵,过了来年立夏,坛盖一开,浓浓的醋香扑鼻而来,立时弥漫在整个屋院。这时,母亲总会舀上一碗,让我和两个弟弟轮流喝上一口,说是“鲜醋一口,破火开胃”。我们兄弟三人个个被那浓烈的醋味酸得挤眉弄眼,直打喷嚏,嘴里直流酸水。特别是放学一进家门,在醋香的诱惑下,总是忍不住蹲在醋坛边,抽着鼻子贪婪地嗅,揭开石盖,用手指沾一点滴进嘴里,顿时酸得我直咽唾沫,酸味过后又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让人忍不住又蘸一下。

上世纪80年代初,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我家的责任田里就有三四颗大柿子树。到了夏天,浓厚的树叶洒下一大片阴凉,成了我们乘凉歇息的好去处。秋天,满树的绿叶间缀满红得耀眼的“小灯笼”。麦子种完,采摘柿子便成了令全家人喜庆的大事,拿上笼笼,搬上梯子,把梯子靠在树干上,我和父亲在树上摘,母亲和弟弟在树底下用耙子钩。

采下来的柿子,母亲挑拣出一些“上品”,用兑好的“鸳鸯水”(一半热水一半冷水混合而成)放在大锅里温。这时对水的温度掌握格外重要,温度过高柿子就会“烫死”,水温低了又不起作用。母亲隔上一段时间就用手试试水的热度,及时调兑。大约一个晚上,柿子就会脱去涩味,便可以美美地享用了。剩余的柿子就用来酿醋,按说,就我们家四五口人,一年是用不了多少醋的,可是母亲总是要酿上好几坛,为的是到时候送给亲戚邻居们品尝。

自打我进城生活以后,在商店、超市,无论买的是沙苑米醋,还是华原的陈醋,都远远没有母亲酿的柿子醋醇香地道。如今,母亲早已离我而去,但她那搬坛挪盆酿柿子醋的身影,成为我今生今世难以抹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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